在伊朗,所有让你快乐的事,都是非法的。
有一本名叫《Persepolis》的漫画,数年前被拍成动画片获无数国际影展奖项。女插画家玛赞.莎塔碧,把自身在伊朗1979年伊斯兰革命前后的成长故事,通过四部曲——面纱、安息日、流落奥地利、回家,描述着社会动荡巨变中,一个女孩在价值观混乱时代,青春叛逆期,情感悲欢离合中,寻找和反思身份及文化认同的曲折过程。Persepolis是古波斯文化的一个古都(约公元前518至330年左右),它象征着一个失落的文明,作为书名,暗指身份文化撕裂之痛,但当这本书被翻译成中文为《我在伊朗长大》,这层含义流失了。
Persepolis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,坐落在伊朗南部城市设拉子(Shiraz)约70公里外,是一个重要的考古基地。它今天广为人知的名字,是希腊人对它的称呼,意思是“波斯之都”,波斯人则称它为“贾姆希德御座”,贾姆希德是古代波斯神话中王的名字。这座由阿契美尼德帝国(Achaemenid Empire)历时三个朝代筑造的古都依山而建,契合地形高矮不一有多个平台,建材大多为暗灰色大石块,墙上有精致的浮雕,建筑群包括宫殿、神殿、宝库、营房、觐见厅等,即便亚历山大大帝于公元前330年将其攻克并纵火焚毁,今日的断壁残崖依然雄伟震撼。
陪伴我去参观Persepolis的是维纳斯,一名大学毕业后一直失业的25岁女生。我和她偶遇在伊斯法罕开往设拉子的大巴上,后被邀请到她家小住几天。我们在一个大热天逛古迹,她被太阳烤得流鼻血,于是我们躲到遗迹内的一个室内展厅,碰巧遇上一场老照片展览,都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黑白照,关于当年女性在伊朗沙王统治下,被迫摘掉头巾的一段历史。
其中有张照片,女人们穿着西式服装,但有的显然不习惯没有头巾,用手把围巾拉起遮盖了半张脸,有的则把帽子压得很低。带着鲜红色头巾的维纳斯,站在一张黑白女中学生合照前凝视了良久,感慨地说:“戴头巾和不戴头巾,都由不得我们。”
她道出了两个时代的两个极端。伊朗最后一任国王,把西化同等于现代化,不管个人意愿,强迫女人们脱掉头巾;而伊斯兰革命后的政府,则认为去西化同等于宗教化,女人们又再次没有选择余地。维纳斯和《Persepolis》的作者一样,有着身份认同危机,虽然她是一个革命后长大的女孩,没经历过价值观在一夜间颠倒的巨变。
维纳斯不是一个典型的穆斯林名字,而是罗马神话里代表爱和美丽的女神。她的名字跟其母亲是伊朗少数民族阿美尼亚族有关,她的母亲是一名基督教徒,爱上了一名穆斯林而结婚。“那你可以自由选择要随母亲或随父亲的信仰吗?”我问道。“我不知道我是什么,应该说我什么都不信,我厌恶宗教。”她的回答,和我在伊朗遇见的许多知识分子雷同。
之前在伊斯法罕,有一名也是大学毕业后一直失业的男生说:“在伊朗,所有让你快乐的事,都是非法的。”早几年前,伊朗的革新派掌权时,生活规范管制稍微放松些,大学里也迎来了更开放的发言和活动组织空间。一名博士生马吉特对我说,他怀念那段时间,不仅因为可更自由地讨论实践民主人权等,而是可以更自由地和女同学们一起组织活动,有正常的社交圈子。这是否意味着,当一个社会试图把一半的人口(女人)隐藏起来,另一半人口也不会快乐?
一名经济系教授对我说失业率攀高让许多年轻人,尤其是大学生们充满怨言。即便政府按经济学原理出台政策试图改善经济,往往效果不按正常逻辑走,因为民间缺乏信任。“伊朗正在经历着严重的信任危机。当国家一直以宗教之名设下种种规范,反倒物极必反,使很多人对宗教失去信心,对各种政策失去信任。这是一个考验人们信念和信仰的时代。”
Pray there will be no war, then we can make the Levart’s Persian Journey 2012 a success.
Iran has always been under rumor and threat of war, this “cry wolf” has been going on for years, even the year when I was there, also there was talk of possible war with the west (which never happened). Iran is a beautiful, friendly, safe and interesting country, I hope people won’t be scare by false alarm and forgo plan to visit.